同名电影paro
大概是伪六七十年代背景架空港风警匪片，大概
02
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，钟离原本没放在心上。
直到两个星期后，他接到仁爱医院打来的电话。
于是他又一次见到若陀，在医院病床上。
脑袋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，像个须弥出土的木乃伊，还哼哼唧唧地问他：“钟sir，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啊？”
钟离点点头：“还好，路上我还在想，是不是你被人砍死在街头，义工从你包里翻出我名片，通知我来收尸。”
若陀干笑两声，周围小弟哈哈哈地赔笑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钟离说，“你大佬做人烂，对底下人倒还不算太烂，怎么连汤药费都出不起了？”
若陀看天，小弟们尴尬地看着地板。
钟离了然：“既然是和记的家务事，我就不多问了。”
其实只是若陀找借口见他一面，没想到他挂了电话直接就杀过来了。若陀还没想好说辞，被追问得左支右绌，颇觉窘迫。
既然钟离误会了，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松口气，默认了。
钟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扎、两扎、三扎……整整三扎红色钞票，把周围人都吓了一大跳。
古惑仔泊一晚上车也就赚五六十块钱，三万摩拉，对他们这个级别的小喽啰而言，算是天文数字了。
连若陀都呆了呆：“不是吧钟sir，你这是买我命吗？我烂命一条，不值钱的。”
这人实在很擅长说冷笑话，钟离忍不住笑了笑：“我要你命干嘛？”
他抽出薄薄一叠十几张百元钞放在床头柜上：“这些，是汤药费。”
“这些……”他把剩下的钞票往若陀的方向推了推，“是给你上补习学校用的。”
若陀眨巴眨巴眼，整个人都傻了。
钟离忽然觉得心情不错。
“不是让你念洋文，考大学。有空可以随便学点东西，国文，算术，随便什么都行，多动动脑子。”他敲敲自己太阳穴，示意，“这年头想当大佬，你得动脑子，不动脑子，一辈子都是街上烂到死的烂仔。”
“至少……”他慢悠悠地说，“先学会写自己名字吧。”
若陀老脸一红，知道钟离在医生那里看到了账单，那张纸上他没签名字，就摁了个拇指印。
“好好养伤。”钟离最后说。
他起身就走。
也没说得空再来探病之类的客套话。
若陀在他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叫住他。
“钟sir。”
钟离停下脚步。
若陀说：“等我赚大钱，加倍还你。哦不，等我赚大钱，有我一半，有你一半。”
钟离摇头：“不必了。等你发达了，规规矩矩做事，就算是对得起我了。”
他推开门。
若陀又说：“你还跟什么人说过这话？”
钟离回头多看了他一眼，似笑非笑。
“也不是每个古惑仔跟我借钱……”
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……我都借的。”
他带上门，把一屋子古惑仔的七嘴八舌关在身后。
贺叠山把车开到楼下，钟离从住院部后门出来，直接坐上副驾。
“怎么样？”贺叠山说。
“小事，头壳让人砍破了而已。”钟离说，“你呢，直接回总署还是去我那边喝杯咖啡？”
贺叠山哈哈一笑：“和裕冰室的咖啡，我怀念很久了。既然钟sir请客，不吃白不吃喽。”
其实今天是刑事组与总署扫du组联合临检的日子，接线员把电话转到总署，于是扫du组人人都知道了，钟sir有个重病住院的乡下亲戚。
还有人同钟离打趣，问他要不要募捐，弄得钟离哭笑不得。
做完报告回警署的路上他想起这件事，让贺叠山拐了个弯，顺道去医院看一看。
那三万块钱也是这个月刚收上来的规费，顺手就拿出来了。
他对钱财方面的事情一向看得极淡。近日来唯一操心的，就是和记内部的这一烘破烂事。
路上同贺叠山聊起，贺叠山也是大吐苦水：“前天总部开会，处长把Madam骂了个狗血喷头，说什么‘市民抗议，投诉剧增’，问我们怎么办。我们还能怎么办？和记，新记，数字帮，这帮hei社会哪一次选话事人，不都是喊打喊杀、血流成河的？还好意思说民主xuan举，我看他们这一xuan举，闹的阵势比月海亭换jie都大。”
和记话事人三年一换，最多连任三届，现任当家赤脚龙十年前上位，去年这时候，满打满算已任满三届，本来那时候和记就该选出新坐馆的，正赶上湾区大bao动，不得已，顺延了一年。
今年秋天，和记是无论如何也要选个新话事人出来了。帮会内部风头最劲的就是烂仔坤大头彪二人，刚翻过年，这两人就开始明火执仗的别苗头，争场子，光这个月，就火拼了三次。
钟离翻出一根烟，点燃。
“回头我找赤脚龙聊聊，”他在烟雾缭绕中吐出一口气，眸色暗沉，“他一天还是和记坐馆，烂仔坤和大头彪都还算是他小弟。”
“Madam萍找他喝过茶，三次，你猜他怎么说？”贺叠山咂舌，“他说，他老了，马上就要金盆洗手了，管不动年轻人了，把Madam气得，差点拉人出门把他名下场子挨个排查一遍。”
钟离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，摇下车窗，散味。
“管不动，那就换个管的动的人来管。”他不带什么情绪地说，“他确实老了，该退了。”
红灯。贺叠山一脚刹车。转头看他一眼。
“你有人选了？”
钟离沉思着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片刻之后他说：“你上次跟我提过，找到了数字帮在璃沙郊区的货仓？”
扫du组是总署去年新成立的部门，从各区分警署中抽调的精英人手。贺叠山跟过钟离，勉勉强强算是个嫡系，直到现在都与老上司过从甚密。
“是，还没动过。”
钟离点点头：“同Madam讲一声，暂时别动，我拿去做个人情。”
“OK，”贺叠山一脚油门，启动，“你是大佬，你话事。”
小汽车轰隆隆地加速，驶进了车水马龙里。
TBC
我知道这文发lofter有点问题，但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出问题
心好累
